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�裔新人当选加拿大国会议员，中国帮忙了吗？

NORIMITSU ONISHI

2023年12月5日

在2月发表讲话的董晗鹏，他于2019年以自由党人身份入选加拿大议会，目�是一项关于中国干预选举调查的关注对象。 John Wong/Eyepress, via Reuters

这�新人来到多伦多北部的一个区，宣布竞选加拿大国会议员。虽然没有什么人认识他，但一个�要的因素帮助弥补了其知�度�高的问题，那就是来自当地知��裔人士的支持。

候选人董晗鹏在新闻发布会上说：“感受到大家的大力支持，身边都是朋友，让我非常高兴。”

但一�政府任命的特别调查员表示，有“充分理由怀疑”，董晗鹏在争取自由党提�的过程中还得到了一个隐秘来源的帮助，那就是中国领事馆。

董晗鹏的胜利是加拿大几场引发中国干预选举担忧的竞选活动之一，这一胜利最终使他在2019年进入议会。他的案子几乎肯定会成为今年9月启动的一项拖延已久的公开调查的焦点，与此同时，加�
��大对外国干预的担忧还扩大到�度，加拿大总理特鲁多指控�度特工杀害了一�加拿大锡克教领袖。

听证会定于明年1月开始，�点是2019年和2021年的选举。

加拿大情报官员长期以来一直警告，中国正在利用加拿大的选举制度，在人口稠密的多伦多和温哥�郊区左右选票，这可能会影�到大选结果。

�加拿大民选官员和情报官员称，在�人大量聚居的六座城市里，北京方面部署了更多的外交官和代理人，以削弱对其持批评态度的民选官员，尤其是在人权议题上批评中国的人。

另一方面，官员们说，北京及其盟友支持被认为友好的候选人。立法者正在�独审查中国是否干预了2019年的选举，以支持多伦多地区的11�候选人。�加拿大新闻媒体报道，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
属于特鲁多所在的自由党，但只有董晗鹏被公开点�。

在一系列非同寻常的情报报告泄露给加拿大媒体后，议员们开始展开调查。这些报告称，中国领事馆通过中间人向这11个竞选团队提供资金，一些竞选工作人员与领事馆有联系。官员们表示，在�
��近平主席咄咄逼人的外交政策下，中国利用生活在世界各地的�侨扩大影�力，并干预亚洲、加拿大、美国和澳大利亚的选举。

但批评人士说，虽然澳大利亚等国试图遏制中国的干涉，加拿大�对北京格外宽松。特鲁多的政党在�裔选区势力强大，他曾因在加拿大的�裔富豪家中举办筹款活动而受到批评。

“像我们这样的公民社会组织一�警告政府，中共在加拿大领土上进行渗透、�纵和恐吓的�险。”关注中国干涉问题的民间组织“港加联”主席冯玉兰说。“�幸的是，加拿大政府并没有采取
具体有效的措施来打击外国的干涉。”

一直否认有任何干涉行为的中国大使馆没有回应置评请求。

特鲁多的办公室和负责外国干涉事务的部门拒绝了采访请求。董晗鹏也拒绝了采访，他一直公开否认接受了中国领事馆的帮助。

“他们否认中国的干预”虽然是在自由党�拿九稳的选区北唐谷竞选，董晗鹏最具影�力的支持者�是在多伦多以北的万锦。

在万锦34万居民当中，�裔�到近一�。在这里的商业街和主干道上，�人的商铺��主导地�。近几�年来，来自中国的新移民人数激增，且因富有而获得了显赫的地�。

民选官员和�对中国在香港的镇压行动以及中国在加拿大日益增长的影�力的活动人士表示，这些新移民往往在中国有亲戚，生意依赖领事关系，这给中国政府在当地事务中发挥影�力提供了条
件。

安大略省万锦的太古广场是北美最大的亚洲购物中心之一。万锦34万人口中有近一�是�裔。 Ian Willms for The New York Times

就算立场亲�，甚至得到北京的支持，都�能算作故意接受中国支持的证�。�《环球邮报》报道，没有证�表明2019年的11�候选人知道领事馆或其代理人在帮助他们。那�政府调查员说，他没
有发现任何证�表明董晗鹏知道领事馆“可能参与了他的提�”。

但�情报机构、民选官员和专家称，习近平上台后，中国在海外�侨群体中赢得了支持，并干预了选举。

在万锦�主导地�的�裔商业和社区团体在立场上亲北京，包括在香港问题上。记者们说，�文媒体现在会回避敏感问题。“他们认为说中国干涉其实是�亚裔、��的�族主义，”曾在多家中
文媒体工作的记者郑乔(Joe Tay)说。

有现任和�任官员说，一些万锦市议会成员一直采取有利于北京的立场。市议会否决了一项建立游说者登记制度的提案（该提案要求议员披露他们与谁会面），以及一项禁止在城市物业中�起中
国国旗的动议。

现任和�任议员表示，随着去年副市长陈国治当选，该市议会变得更加亲�。陈国治是加拿大政界的资深人士，以其在�裔选区的筹款能力而闻�。

市民中心一张万锦市议会成员照片。一些议员始终站在有利于中国政府的一方。 Ian Willms for The New York Times

2015年，《环球邮报》披露，加拿大最高情报官员曾警告安大略省政府，陈国治与多伦多的中国领事馆关系过于密切，受到了�正当的影�。当时的安大略省省长表示了对他的充分信任。

他进入地方政坛令许多人感到惊讶。

“作为副市长，陈国治总体上做得�错，”议员里德·麦�尔平说，他力促建立说客登记制度，部分原因是为了打击外国干预。“但现在房间里有一头大象，”他说。他认为中国的战略�是干涉�
��常事务，他说道，而是“从长远来看，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�置上，只是为了产生更广泛的影�力，当问题出现时，你有合适的盟友”。

陈国治拒绝置评。

“我心里对存在干涉没有疑问，毫无疑问，”�副市长唐·汉密尔顿说。他还表示，竞选市长失败后，情报官员就可能存在干扰的问题和他进行过面谈。

人脉广泛的自由党支持者

虽然陈国治是董晗鹏竞选的最�要支持者之一，但�者参与后者竞选活动的程度目�尚�清楚。

�环球新闻今年2月报道，加拿大情报机构正在对陈国治进行调查，原因是他把政治信息提供给了中国外交官，并策划了董晗鹏的提�。

该新闻网引用情报官员的话说，陈国治曾利用自己在自由党内部的影�力推翻了一�在任议员，该议员访问台湾的计划曾激怒中国外交官。

加拿大情报机构拒绝就具体案件发表评论。但发言人埃里克·巴尔萨姆说，情报部门发现，背后有国家支持的试图“秘密影�决策、事件或选举结果，以更好地满足其战略利益”的干涉活动，在�
��频率和�杂程度”上都有所增加。

陈国治1951年出生在中国，在20世纪60年代末移民加拿大。他拥有一家保险公司，加入了万锦的自由党，成了一�活跃的成员，后来在2007年当选了省议员，并在省政府担任过多个职�。

曾任万锦副市长的自由党资深人士杰克·希思把陈国治描述为“非常讨人喜欢”，“非常擅于筹款”。

万锦市副市长陈国治以其筹款能力，以及在自由党与来自中国大陆财力雄厚的�裔群体之间起桥梁作用而闻�。 Ian Willms for The New York Times

但长久以来，批评者也称陈国治的立场亲北京，包括为中国的人权问题辩护，以及呼吁对加拿大情报机构展开公开调查。

在2019年的大规模抗议活动期间，随着中国政府加强对香港的控制，陈国治发表过支持北京的言论，并说他支持“香港警方严格处理骚乱”。

那年，他支持董晗鹏参选。

在对一屋子的中文记者讲话时，同样来自中国的移民董晗鹏说，自己有能力与居民交谈，“无论是用普通话、粤语，还是英语。”

“严格的”规则受到质疑

董晗鹏在赢得了自由党候选人初选后，在大选中轻松获胜。

自由党的一�发言人说，董晗鹏的提�是按照该党“严格的”规则进行的。

但�政府特派调查员的说法，自由党的初选中有“违规行为”，包括“用大巴将选民和学生运去”为董晗鹏投票。环球新闻引用情报官员的话说，参加投票的人中包括使用虚假地址的中国留学生
。

专家表示，出现这些违规行为是因为自由党内部没有严格按照规定去做。加拿大允许非公民在党内选举中投票，但他们必须是在选区居住的永久居民。选民在加入自由党14天后就可以在党内选举�
��投票，特鲁多为使自由党更有包容性，已让加入该党变为�费。

董晗鹏庆祝他在2014年作为自由党候选人当选安大略省议会议员。 Rene Johnston/Toronto Star, via Getty Images

�政府特派调查员的描述，自由党对党内提�过程未得到适当监督，让这些过程成为加拿大情报机构担忧的原因。

“就外国干涉而言，可能会有敌对行为者利用这�包容性来试图获取利益，”阿尔伯塔大学的专家罗布·居里-�德说。

北唐谷选区的自由党主席朱迪·科德拒绝置评。

董晗鹏也得到了其他被认为与北京关系密切的�量级人士的支持。

曾任加拿大驻�大使的麦家廉(John McCallum)因在一次外交�机期间发表似乎站在北京一边的言论而被撤职。�董晗鹏竞选国会议员新闻发布会的主持人说，麦家廉对董晗鹏参选表示“全力支持和认
可”。麦家廉拒绝就此文置评。

董晗鹏还得到了连锁超市丰泰的老板魏成义的支持。

环球新闻在报道中引用情报人士的话说，魏成义已受到调查，原因是他帮助中国领事馆支持董晗鹏和其他候选人。

加拿大的�裔活动人士说，魏成义长期以来一直在推动中国的利益，他们举出的例子包括他在多伦多�人团体联合总会的领导作用。

联合总会在关键问题上公开支持中国，包括中国政府2020年对香港实行赋予北京广泛权力的港区国安法，以及试图说�多伦多公校教育局继续与中国政府的文化和语言项目合作，但未能成功。

多伦多�人团体联合总会的万锦办事处。联合总会由董晗鹏的支持者领导，并在关键问题上公开支持中国。 Ian Willms for The New York Times

联合总会没有回�记者寻求该机构和魏成义置评的电话。

作为一�自由党议员，董晗鹏遵循党的路线，但在一次关键投票时例外：他没有参加对特鲁多牵头支持的议案的投票，这项关于帮助一万�逃离中国迫害的维吾尔人在加拿大定居的议案获得了国
会的全票通过。

最初，特鲁多曾把董晗鹏描述为“我们团队的一�杰出成员”。今年6月，也就是董晗鹏退党成为一�独立人士的三个月后，特鲁多缓和了说法，只是说他期待着就“他是否想�新加入”自由党�
�行谈判。

董晗鹏马上表示那正是他的愿望。�年过去了，自由党还没有将他邀请回来。

Norimitsu Onishi是时报国际版面的驻外记者，自蒙特利尔报道加拿大新闻。他此�在巴黎分社担任记者，也曾担任约翰尼斯堡、雅加达、东京及科特迪瓦阿比让分社社长。点击查看更多关于他的信�
�。

翻译：纽约时报中文网

[0] 说: https://ccmedia.news/archives/276
[1] 表示: https://www.canada.ca/en/democratic-institutions/services/reports/first-report-david-johnston-independent-special-rapporteur-foreign-interference.html
[2] 杀害了一�加拿大锡克教领袖: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23/09/23/world/canada/canada-india-sikhs.html?searchResultPosition=2
[3] 削弱对其持批评态度的民选官员，尤其是在人权议题上批评中国的人: https://cn.nytimes.com/world/20230717/canada-china-election-interference/
[4] 立法者: https://www.ourcommons.ca/DocumentViewer/en/44-1/PROC/meeting-54/evidence
[5] 属于: https://www.theglobeandmail.com/politics/article-trudeau-csis-china-funding-election/
[6] 董晗鹏: https://globalnews.ca/news/9504291/liberals-csis-warning-2019-election-candidate-chinese-interference/
[7] 报告称: https://globalnews.ca/news/9253386/canadian-intelligence-warned-pm-trudeau-that-china-covertly-funded-2019-election-candidates-sources/
[8] 美国: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20/07/24/us/politics/election-interference-russia-china-iran.html
[9] 澳大利亚: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18/06/28/world/australia/australia-security-laws-foreign-interference.html
[10] 试图遏制: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18/06/28/world/australia/australia-security-laws-foreign-interference.html
[11] 34万居民: https://www12.statcan.gc.ca/census-recensement/2021/dp-pd/prof/details/page.cfm?Lang=E&SearchText=markham&DGUIDlist=2021A00053519036&GENDERlist=1&STATISTIClist=1&HEADERlist=0
[12] 《环球邮报》: https://www.theglobeandmail.com/politics/article-trudeau-csis-china-funding-election/
[13] 可能参与了他的提�: https://www.canada.ca/en/democratic-institutions/services/reports/first-report-david-johnston-independent-special-rapporteur-foreign-interference.html
[14] 香港问题: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23/02/05/world/asia/hong-kong-47-security-law.html
[15] 披露: https://www.theglobeandmail.com/news/national/csis-warned-this-cabinet-minister-could-be-a-threat-ontario-disagreed/article24974396/
[16] 报道: https://globalnews.ca/news/9504291/liberals-csis-warning-2019-election-candidate-chinese-interference/
[17] 辩护: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16/08/28/world/americas/chinese-canadians-china-speech.html
[18] 呼吁: https://twitter.com/michaelchanyr/status/1632852656589877256/photo/1
[19] 言论: https://www.theglobeandmail.com/canada/british-columbia/article-former-ontario-minister-sides-with-beijing-pins-hong-kong-protests-on/
[20] 说: https://nationalpost.com/news/former-ontario-liberal-cabinet-minister-headlines-pro-beijing-rally-near-toronto
[21] 环球新闻: https://globalnews.ca/news/9504291/liberals-csis-warning-2019-election-candidate-chinese-interference/
[22] 描述: https://www.ourcommons.ca/DocumentViewer/en/44-1/PROC/meeting-80/evidence
[23] 罗布·居里-�德: https://www.ualberta.ca/political-science/about-political-science/news/2023/05-may-08-aug/rob-currie-wood-wins-vincent-lemieux-prize-from-the-canadian-political-science-association.html
[24] 撤职: https://www.cbc.ca/news/politics/mccallum-out-ambassador-1.4994492 [25] 董晗鹏竞选国会议员新闻发布会: https://ccmedia.news/archives/276
[26] 环球新闻: https://globalnews.ca/news/9504291/liberals-csis-warning-2019-election-candidate-chinese-interference/
[27] 调查: https://globalnews.ca/news/9280974/china-interference-canada-election-investigation-toronto-businessman/
[28] 多伦多�人团体联合总会: http://ctcco.ca/mingyuzhuxi.html
[29] 港区国安法: https://www.chinadaily.com.cn/a/202005/29/WS5ed0c2e0a310a8b24115981a.html
[30] 未能成功: https://cn.nytimes.com/china/20141031/c31toronto/
[31] 我们团队的一�杰出成员: https://www.thestar.com/politics/federal/justin-trudeau-blames-racism-for-allegation-that-china-helped-liberal-mp-get-elected/article_0ff54c79-8ef5-5815-9b55-fdbaa228ed14.html
[32] 缓和了说法: https://www.cbc.ca/player/play/2212101187665


https://cn.nytimes.com/world/20231205/canada-elections-china/?utm_source=RSS

Tue, 05 Dec 2023 10:52:41 +08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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